爵sare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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玉栀醉谪仙

民国au,极度ooc

写手没文化,满篇历史问题

切勿上升真人和我

本人脾气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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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们年轻说什么大上海啊,其实几十年前,说大也不大,能说得上话大也就那么几家。城南的马家算是一个,马老爷子近知天命也膝下只有一子,姨太太没少娶,肚子倒都没有大房那么争气。

老爷子倒也看的开,他马家也就这独根的命。马家少爷学的倒是勤奋,早早去了英吉利学洋人话,几年回来那可真是让上海姑娘小姐开了眼界。

马家本身大家都长得比别的大户端正些,马少爷更是长的集成全家优点,连那其余四房姨太太的优点都一个不落;又端着是一肚子墨水,连西装都比上海其他年轻人得体熨帖。

更别说,马老爷子一辈子的知识全用来给那宝贝儿子取名字,那名字太合乎风流自持的气度。

马家独子,马嘉祺。

留学回来的马少爷就去了出版社当高级翻译,张嘴莎翁闭嘴但丁的,连市长的女儿都恨自己结婚早了那么两年。更好的是马少爷还是个孝顺孩子,成天一下班就陪那几房夫人去梨园听戏,连钱赏子都给备好。

话说回来,那时候的上海梨园子,也不是等闲呆的地方。上海那时候就是那独居的纸扎彩灯笼,独独那一块清净地,什么都往那跑,争的是头破血流都不为过。说来也是能人,当时红极一时的戏班子叫谪仙班,当家的台柱子才十九。

那可是大上海的传奇,听说后面有电影了,许多人都围在班子那要那台柱子演电影呢。

说起来那台柱子也是有趣的人,那伶人可是有名有姓,听说连字号都是完备的。说是原来学说唱跳打只是兴趣使然,家子底殷实。后来日本人抢了他全部家当,杀了他父母。他一个孩子给父母收了尸,逃出来当伶人混饭吃。谁能想这人倒是真真演戏的玉骨苗苗,不出几年连自己的班子都齐活。

问问那些上海老人,谁年轻的时候没为谪仙丁程鑫痴狂过啊。

那两人,一个风流一个多情,可真算是上海两大勾小姑娘魂的金钩钩。

跟现在看电影和下澡堂子不一样,当时好的梨园可是有二楼包厢的。马家大夫人和三夫人最喜欢丁程鑫,把那杨贵妃和白素贞看了千八百遍都没烦,一遍遍看一遍遍打赏钱。马嘉祺倒是更喜欢和那些进步学生呆在一起看新式话剧,但国粹还是会欣赏的。

正和三夫人说这谪仙人给你们都下迷魂汤了不成,丁程鑫就迈着步,一身华服唱起了在天愿作比翼鸟上了台。

茶水都忘喝,那可是真谪仙。

不对,什么谪仙,那是真的仙人。

一个折子都唱完,三夫人和大夫人发出小小的惊呼,马嘉祺才放下手里的白瓷小盅,笑着拍起手来。

“上海这地能留住这么一个天仙,真是上海人民好福气。”

大夫人白眼他,语气倒是疼爱极了。“除了上海这玻璃罩子,这天仙去哪都是飞蛾子被大火烧成灰。”

再说,还是那时候好,那时候连梨园跑腿都会做人的打紧。几个折子戏演完,跑堂的凑在包厢门口鞠着躬邀两位太太一位少爷去后台见见谪仙,说是给衣食父母敬茶。

后台里,丁程鑫已经卸了油彩,只着素色里衣,正小心的取手上的扳指。大夫人看那小谪仙薄薄一层身子骨,连忙把身上貂衣给披上。一下下摸着丁程鑫的手,亲亲热热的说真是辛苦这么小就要谋生活。

马少爷倒是没善心的,面对伶人还非要伸出左手拿洋人那一套打招呼。

没想到那谪仙倒也是个见过世面的,大大方方的伸手和马嘉祺打招呼。

不但是身子骨,连眼神都是直的。

哪想到上海还真是小,缘分就是这么不靠谱。不是说马嘉祺总是乐意和那群进步学生厮混,年轻人总是冲动没头脑。也不知道是什么国际大事,学生全都坐到市长家门前喊口号去了。声音可真大啊,连远处的警察属都赶过来,硬生生抓了好几个学生才作罢。

要说缘分也是缘分,刚好那几个学生倒都是马嘉祺的朋友。给市长打声招呼就放了人,市长卖了马家这个面,但要把这些学生再关上一个礼拜再放。

正当马嘉祺去监狱给那些朋友说这事,却看到丁程鑫来给学生带来书和牛肉。

马少爷就倚在监狱门,看那谪仙跟学生们聊天。

穿长衫也打眼的紧,真是个妙人。

学生放出来了,马嘉祺倒是没少去谪仙那坐,也不去打扰谪仙休息吊嗓子,就一盘葵花籽一杯碧螺春坐到家里夫人们来,有时候在谪仙休息的时候教谪仙一两句西洋话,讲几个在英吉利的见闻。那一时间,要不是谪仙班那大门口关着,不着调的小姐们可都疯了一样要进来呢。

纸扎的花灯,说不好下一秒里面蜡烛就烧着了。上海被日本人攻破的时候是个下午,阳光好的所有人都懒洋洋。倒是马老爷子有见识,咬咬牙狠心把马少爷送去参了军,留自家几个老的在上海守着。

马少爷参军的事给谁都没说,但丁程鑫还是知道了。谪仙班停了三天,丁程鑫就穿着皂衣长褂单单给马嘉祺唱了三天。走的时候丁程鑫在后台翻箱倒柜,在最底下找到一支点翠的簪子。咬牙拔下下一片花瓣子,没想到都开了。丁程鑫手忙脚乱的揽起来,装到一个小袋子给了马嘉祺。

“拿去,平安。”

那摄人的翠,紧紧贴着马嘉祺的胸膛。

一晃,就是三年。

毕竟没有学过打仗,马嘉祺还是吃了不少苦头。小腿和手臂都中过弹,最近一次又折断一根肋骨。强制回到后方静养,当初介绍马嘉祺参军的长辈却找到他。

“回上海一趟吧,你爹娘……”

吉普车老晃,磕的马嘉祺肋骨疼。自己中庸了一辈子的爹在日本一次次的剥削中爆发,打死长官后放火烧了自家,听说连市长家的花园都烧里一半。

新市长。

马嘉祺看看自己身上这一身皱巴巴的军装,笑的苦涩。

黑乎乎的房子,烧焦的味道让人头脑犯冲。

大厅倒是收拾干净了,六个灵牌整整齐齐。绢花扎的不满,但看起来是场白事的样子。

小小的蒲团,一身素衣。

丁程鑫在替他守孝。

瘦了,两颊都陷下去了。马嘉祺摸着丁程鑫的肩膀,心脏被不知名的手狠狠的抓住。

“你回来了啊?我看你还在打仗回不来就先准备了……这些我都弄过,都还记得……”

马嘉祺,你为什么要他把同样的伤痛,再经历一遍?

再回前线,路更难走了,丁程鑫靠在马嘉祺的肩膀上睡的很熟。他已经一礼拜没合眼了。

或许丁程鑫真的是仙吧,他一来,前线的战事好的很快。丁程鑫小楷写的漂亮,给抄抄稿子写些会议记录都干的不错。半年这边就获胜了。

正当开表彰会,丁程鑫和马嘉祺就不见了。

于是,人们就再没见过他们。

“那老师傅,他们到底去哪里了?”

老人把眼镜装到盒子里,回忆的抬抬头。“他俩找到很难的出路,花了一年的时间去了美利坚。在那干了大半辈子。马嘉祺还是当起了翻译,丁程鑫倒是卖起了字画,听说挺有名气的。”

当然故事还有结尾,老了的丁程鑫怀念极了家乡,在同乡的子孙帮助下买了一栋小房,和马嘉祺一起回了上海,做两个每日吃喝玩乐的老头。

听完故事的年轻人还是坐在椅子里不想动,拿眼睛看步伐依旧潇洒的老人。阳光下,老人手腕上有一抹摄人的翠。

再看看老人拎的菜,是两人份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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